窮人會窮，難道真的都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嗎？
但事實證明了，
所謂的努力，在沒有選擇的人生面前，
也只是把所謂的「窮困」給「遺傳」了下去！
總裁和富二代體驗完掃街清潔工的工作後，
都大嘆窮人會窮真的是「命中注定」！

這個時代，應該很少有人懷疑知識改變命運的真實性，
卻對知識改變命運的可行性保持懷疑。
我想，片中真實的案例，能帶給家長很多啟發。
我自己也收藏了這部系列片，準備等女兒大一些的時候給她看。
對孩子來說，片中呈現出的現實雖然殘酷，
卻有助於他們深刻地理解，努力讀書的本質意義到底是什麼。

前段時間，《窮富翁大作戰》在網路上紅起來。
這部真人紀實片是香港十多年前拍攝的，
今天看來還是很有感觸。

1、這個社會在極嚴厲地懲罰讀不成書的人

《窮富翁大作戰》是一部真人紀實片。
邀請一些社會精英，如上市公司CEO、富二代、律師等，
通過節目，在一周的時間裡，
去體驗流浪漢、掃街清潔工等底層生活。
其中，讓我感到很有意思的是，
幾乎所有精英在體驗之前，都持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田家是香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
而田北辰本人除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也沒有少努力過。
他在康乃爾大學讀了電子工程後，又到哈佛拿了一個工商管理碩士。

在參加節目以前，
田北辰說「如果你有鬥志，弱者也能變成強者」、
「我永遠在計畫下一步，如果你今天對自己滿意，明天就會被淘汰」！
顯然他相信，只要努力，人人都有機會成功。
可是在他體驗了3天清潔工的真實生活後，他的整個價值觀都改變了。

節目開始，主持人先帶領田北辰到住處：一間只有半坪的籠屋。
這裡除了一張勉強可躺下的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拉開一個房間門，如此狹小的空間還被分成上下鋪，
坐在床上都可能撞到頭。
廁所則是30個人共用一間。
而這樣一個地方，在2010年錄製時，
一個月的租金是1350港幣：台幣5300元。

田北辰開始環顧四周，和鄰居打打招呼。
結果，有只能靠救濟金過活、勉強餓不死的老人；
有不知道作什麼工作，但是也沒有錢，每天看著電視傻笑的大叔......
繞了一圈，田北辰只能說：這的確是一個沒什麼人性的居住空間。

接下來，主持人給田北辰一些基本生活費：大約台幣200元
（為了方便，以下的幣值都會直接換算成台幣）。
可是問題馬上出現了。
搭便宜的地鐵，到不了明天要上班的清潔公司，
如果坐比較方便的巴士呢，
一趟就要50元ーー是現在田北辰身上總財產的四分之一。

他忍不住大喊，「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2004年，田北辰擔任九廣鐵路公司主席，
當時他面對社會質疑票價過高，
他說的是「如果你覺得貴，可以不要搭，鐵路公司不是福利機構」。
但現在他不得不說，「交通費扼殺了窮人的生存空間」。

第二天，他還是勉強搭了巴士上班，6點15分開始清掃，
他要一直工作到11點45分，才能稍作休息。
理論上，他每2小時都得清理10個垃圾桶，
但田北辰花了半小時，只勉強整理了兩個。
這份工作會遇到亂丟垃圾的人，
甚至垃圾桶裡有時出現尖銳的玻璃碎片、不要的刀......
田北辰不知道怎麼辦，但他的同事走過來徒手幫他解決，
只說：「沒什麼，我們都習慣了」。

這份工作的時薪只有97元，香港的物價水準高得嚇人，
這樣的薪水，連吃不吃得飽飯都不知道。
因此田北辰中午只能隨便吃點東西果腹：
最便宜的便當都要100塊，吃不起。

▼左：平日喝紅酒的田北辰 右：身為清潔工，只喝得起水的田北辰

作滿9小時工作後，他滿身疲憊準備下班。
但他驚訝地發現同事們沒打算休息，而是要再接著上第二份工作。
香港的高物價、基層的低收入，
讓他們必須每天連續上班16小時，才能負擔得起生活。

經歷過了交通、住宿、工作，
田北辰終於說：這樣的付出和所得的回報，是不對等的。

他開始思考，「自由市場」這個概念到底正不正義？
他說，市場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一旦政府把這些人拋給了市場，
也就是把他們拋向了非人的處境。

掙扎過了一天，田北辰又要上工。
這天清潔公司派他到最髒最擠的大街上清掃，公司說得避開行人。
但田北辰發現，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人們會自動避開你！
有些人甚至還厭惡地摀著口鼻經過。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這麼討人厭過，
原來人們是用這種眼光在看清潔工......
很可能我自己以前，不自覺也是這樣」。

這天，田北辰宣告退出體驗。

原本這個體驗應該要持續一週，
但第三天都還沒到，他便表示「已經體驗足夠了」。
當初會加入這個計畫，是源於一些功利的想法：
「如果我曾經身在這樣的環境中，
那麼以後從政，談論底層人民處境時，
我的話便會非常有說服力」。
可是現在，田北辰卻是真心地受到了衝擊。

他忍不住說，這個社會，正在嚴厲的懲罰那些讀不了書的人。
許多人有心讀書，但沒有那樣的環境，於是窮困「遺傳」了。
清潔隊員甚至是他看過最勤奮的人，而且清潔工作也是一門專業技術。
然而這些人的付出與回報，顯然不成比例。
這些人之所以生存得如此辛苦，
絕對不是一句「你不夠努力」就能解釋帶過的。
 

或許會有人反駁：
「這個社會上，也有很多沒讀過書，一樣過得不錯的人。」
這其實是一個概率問題。
沒讀過書，在社會中摸爬滾打，
最後取得成功的人肯定有，但一定不是普遍現象。

時間、精力被耗費在無數次的日常之中，
小到每日菜價，大到高企的房價。
當人不得不花大量時間維持生存時，
是沒有能量去思考未來的，就連休息都是一種奢侈。

田北辰十分唏噓：
經歷過之後，我才理解到，
很多人不僅僅是希望有尊嚴那麼簡單，
而是沒有機會去問有沒有尊嚴，
因為沒有一技之長、隨時可取代的他們，沒有議價能力。

沒有人生議價權，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因為沒得選，所以只能像齒輪一樣循環往復地轉，看不到任何前途。

看到這裡，我就想到龍應台對兒子安德列說的一段非常經典的話：
我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和別人比成績。
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擁有選擇的權利，
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幾天下來，機械工作正在蠶食大富翁們的智商，
不知道今天星期幾，失去目的，失去表達要求的能力。
田北辰說，以前支撐自己商業王國的，是企業利潤最大化，
然後納稅給政府來解決底層人生活。
「大不了，自己開張支票去搞慈善。」
體會貧民生活後，他益發謙卑。
 

他因此說服了跨國三星公司，把淘汰的電腦送給孩子們用，
又取得CSL無線網路公司同意，為小朋友提供免費網路。
一邊在貧困社區給小朋友配電腦，
一面在大學裡找學生做義工外，
Facebook上也做生命導師。

辭職給黃岳永帶來了幾百萬的損失，
「沒關係，只是少一點點。」
他覺得這個幫助弱勢的主意比賺錢生意，正點多了。

當年節目醞釀之前，
印度寶萊塢的《貧民百萬富翁》正在風靡全球，
故事委婉地講述了這個世界不得不說的一面：一切命中注定。

而這個命中注定也越來越壓得香港的年輕人透不過氣來。
置業難，結婚難，已經是香港80後普遍面對的困境。
但另一面，年過而立，他們試圖作為一個獨立群體發出吶喊。

正如《窮富翁大作戰》的片首語所說：貧富誰決定？

A、社會資源分配不均。
B、靠雙手。
C、命中注定。

所有節目體驗者在體驗之後，都紛紛無奈地選了C選項。

3、「有選擇」和「沒有選擇」的區別

這一點，對城市裡的中產家庭來說，更有參考價值。
很大程度上，中產家庭的孩子將來不大可能從事重體力低回報的工作，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孩子不會陷入到沒有選擇的「齒輪狀」生活中。

事實上，隨著競爭日益加劇和人工智慧的發展，
如果年少時沒有努力讀書，獲得知識技能、思維認知上足夠的儲備，
未來疲於奔命、苦苦掙紮在生存線上的可能性是更高了，而不是更低。
甚至都不用等到未來，從孩子讀小學開始，
每一個人生節點都會體現出「有選擇」和「沒有選擇」的區別。

從小就可以在家附近享受義務教育的孩子，
可能很難想像上學路上會有這樣殘酷的過程：
上學路上被獅子吃了，

在懸崖峭壁上摔死，
在冰天雪地裡被凍死，
被滾滾泥沙淹沒...
賭上性命去上學。
看了《翻山涉水去上學》這部紀錄片後，
我深深震驚於這些孩子求學之艱苦：
對於我們來說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一天，
居然是他們竭盡全力、以命相搏的人生。
火爐裡的上學路
非洲，衣索比亞，阿布德拉內村。

世界上氣候最炎熱的地區之一。
烈日炎炎、黃沙漫地，夏季氣溫50℃，地面溫度達到70℃，還聳立著一座活火山。

在這裡上學的孩子們，每天都要徒步數小時，橫穿整片沙漠，才能到達學校......
11歲的哈米德就生活在這片沙漠裡。
早上6點，哈米德為家人準備早餐後，就要出發了。
沿路沒有水源，因此哈米德在出門前，總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拿起水壺，對嘴猛灌，讓身體充滿水份...

他知道，如果不這麼做，自己很可能會暈倒在沙漠裡。
熬過高溫和饑渴，還有一件更可的事情——沙塵暴。
沙漠中的沙塵暴時有發生，人們會很難辨認方向，一旦迷路，就再無回頭之路。
廣闊的沙漠，空曠的荒野，如果在沙漠中暈倒或迷路，可以說幾乎有來無回。
曾經，就有一個孩子，迷失在沙塵暴中，再也沒有回來...

《大亨小傳》中，有這樣一句經典的話：
「每當你想批評任何人時，
你必須記住世界上的每個人，
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你擁有的，那些有利的條件。」

很多人仍在抱怨暫時的不滿。
同時，有這麼一群孩子。
他們為了自己的未來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經歷過這種窮人沒有選擇的生活後，
影片裡的幾位富豪從此都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他們面對貧富差距的問題，
再也不是用自由市場的那套說詞，
來解釋會什麼社會上窮人會這麼多，
他們面對社會上的不公平也益發謙卑，
理解了生活在底層人民的苦難，
也許這對他們來說，
僅僅是短短幾天的體驗而已，
但無疑地卻徹底改變了他們自出生以來的心態，
他們從而了解到，
他們之所以如今擁有這麼高的社經地位，
只是因為他們出生，
就比別人擁有更多的機會和教育！